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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 修煉 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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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身型。

閻子墨和安傾冉同時持著寒冰與霜華再次猛烈的朝著重樓刺過去,重樓腳下生風,生生的向後急退,黑劍撐在身後,劍尖劃動,然後挑出一片土壤。

迫不得已收勢住腳步,閻子墨墨袖一卷,被黑劍挑起的黑土,沒能按照軌跡飛進安傾冉和他的眼睛。

“就憑你們,還想與我敵對,簡直做夢!”重樓表現的很不屑一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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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說只有他們!”修羅和人皇踏著戰麋的頭頂,一人一腳又踏在安傾冉和閻子墨的肩頭借力。

一劍一戟,一長一短,就這樣從上而下朝著重樓攻去。

“我竟忘了,二十萬年前,你們也有份!”重樓平凡無奇卻皮膚白皙的臉上上唇抽搐,透漏著狠厲。

劍風一轉,迎上了人皇和修羅的武器,在修羅的烈焰劍上,劃出絢爛的火花,炙熱的炎氣就像是修羅的戰意,炙烈而火熱。

人皇的長戟也在黑暗中散發著如冰的灰藍色,幽冷而鬼魅,劃過修羅的劍,接著極速擋住人皇的戰戟,“錚”的一聲,長戟戟尖剛好卡在劍槽處。

“喝!”人皇雙手握在戟身一聲大喝,雙臂青筋暴起,力發戟尖方向。

重樓被力道迫不得已的推動了兩步,安傾冉的霜華已經橫插過來,幻淺的利爪也騰空而下,危急之際,重樓手上力道往上拋出,劍身上帶。

人皇的戟和重樓的劍分開,落在了地上,安傾冉和幻淺也撲了空。

“就憑你們?二十萬年沒見,你們的實力還在原地踏步啊!”重樓這話說的何其紮心,不止是不屑,還有一些自負的嘲笑。

“只有沒實力的人在打架的時候才會喋喋不休。”閻子墨的寒冰冷咧朝著刺去,同時,右腳擡起,強有力的上踢。

重樓被閻子墨的毒舌堵的無語凝噎,黑劍猛坎向閻子墨,左手拍在閻子墨踢上來的腿上,身子向左邊一個翻轉。

還沒站定,幻淺的利爪帶著寒意已經撲面而來,黑劍直朝自己的下巴上刺,下巴後揚,剛好黑劍卡在幻淺的利爪上,散發著殺意的爪尖離他的下巴不過三厘米。

黑劍一扭,利爪被重樓推出去,借力向後退了兩步,左腳踢出,鞋底踢飛人皇的長戟,腳再一橫,直撲安傾冉面門。

安傾冉大駭,急忙往後一閃,站穩後,腦後一撥,撥下護花鈴,瞬間鈴身變大,在安傾冉手中變大。

重樓急退站穩,“護花鈴。”眼中看向安傾冉的眼神都淬著毒。

“哼。”安傾冉冷哼一聲,兩手拉開距離,護花鈴急速變大,安傾冉一推,護花鈴旋轉著朝重樓飛射出去。

帶出來的風,刮的人臉生疼,重樓看著護花鈴有了些忌憚之意,黑劍豎在身前,黑色玄氣散發開來,與護花鈴撞在一起,旋轉的護花鈴鈴身旋轉加速,和黑劍碰撞的位置不斷的擦出火光。

最後被重樓的黑色玄氣包裹,彈了回來,安傾冉弓步錯開,一臂向後展,手中玄氣醞釀,順著安傾冉手臂,護花鈴的速度減緩,漸漸的到安傾冉手掌位置才被安傾冉的力道帶回,回到了安傾冉身前。

冷笑一身,重樓的黑劍劍身玄氣大開,目光緊鎖安傾冉,“只可惜,護花鈴使用者是你,這等傷害還不足以能傷了我。”

言外之意,是護花鈴本身對他是有效的,只是使用它的是安傾冉,安傾冉的修為較低,將護花鈴發揮的力量還不夠強大,所以對重樓的影響並不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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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嗎?再試試這個。”安傾冉氣勢自然是不會輸的,輸人不輸陣,持著護花鈴,往上一拋,護花鈴的鈴身再次變大,身上的紋路都富含著玄氣,淺藍色的鈴帶隨著風輕飄。

在鈴帶碰到鈴聲時,竟發出清脆的“叮”聲。

重樓皺眉,卻沒什麽大的反應,倒是幾百米外正在廝殺的魔兵,捂著頭痛苦的哀嚎,恍若得了重癥。

知道安傾冉的意圖,重樓傾身就要去攻擊護花鈴,其他人哪肯,修羅一劍帶著紅光就朝著重樓前沖的路徑上砍了下去。

人皇的長戟接踵而至,快速的刺出幾道寒光。

重樓急剎之下,身體不得已後仰,長戟的戟光貼著他的鼻梁而過,帶出一絲的血跡。

幻淺迅如閃電的出現在重樓身後,恍若流星,高速移動,切被重樓躲閃開去,利爪沒傷到他分毫。

護花鈴的聲音漸漸加大,百米外的魔兵已經忍受不住躺在地上快沒了生息。

原來安傾冉再次使用護花鈴並不是要攻擊重樓,而是對魔兵的壓制。

“對付你不行,對付你的手下倒是綽綽有餘。”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,可不是對重樓沒什麽影響,但是對於魔兵卻是極其克制。

在打鬥之間,上空傳來略微尖銳的歌聲,那聲音又快又急,宛若破軍之歌。

是如歌的破城!安傾冉眼神一斜重樓身後的魔兵,還在和人族交手著,卻突然整個身體炸開,化為血霧。

真是令人遍體身寒,還好這力量對付的是魔軍,不然安傾冉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,在不遠的地方,如歌一手持著三尺叉揮舞急速的收割魔軍,所到之處,殘肢碎塊,嘴裏還吐出與她甜美樣貌完全不相符合的破城之聲。

重樓一驚,“這是什麽!”這是重樓從來不知道的,這聲音的破壞力令人膽寒。

戰場中出現第四個能和他有交手實力的人出現,這讓重樓始料未及。

“呵,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。”閻子墨手中寒冰一橫,瞬間整個寒冰被籠罩在青色的虹光之中,一直冰藍色的鸞鳥似乎從劍裏飛了出來,翅膀帶著冰色的流螢。

鸞鳥一出,斜飛上半空,在幾人頭頂著數百米距離的上空盤旋,嘴裏發出鳥鳴聲。

寒冰隨著鸞鳥的俯沖,閻子墨的劍也猛烈的飛馳出去,身形猶如一道閃電,此時的寒冰和鸞鳥一上一下,卻又是一體的。

劍離重樓還有十幾米遠,重樓就已經感覺到寒冰發出的青色虹光帶出的劍氣快能割開他的臉。

黑劍一展,黑氣化作一道屏障,閻子墨的寒冰已至,護盾也已成。

寒冰的力量破開了護盾,當然傷害也被抵消了不少,盾後的黑劍,被黑氣籠罩,恍若一把兩人高的巨劍,居然擋住了寒冰。

鸞鳥一擊不成,身體向上筆直而上,再度回到了空中,幻淺腳下蓄力而出,直接看不見了她的影子,再出現時,已經是黑劍擋住利爪的那一幕。

人皇的長戟在身前劃出一條橫線,向上輝動,居然帶出一道灰藍色的墻,朝著重樓推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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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淺的利爪夾著三條玄光,連接地面,鏟著地皮從重樓的身後推來,這些招式一瞬之間,直接連而至,幾乎同時。

重樓迅速閃身幾步,人皇和幻淺的兩道攻擊正好撞在一起,碰撞出來的餘威將成就殘破的戰地,分出一條巨大的溝壑。

安傾冉霜華趁著重樓急退的縫隙,突擊而出,卻被重樓反手一掌,打在了胸口,飛了出去。

胸口劇痛,安傾冉牙齦緊咬,手捂胸口,霜華撐在地上。

閻子墨心中一緊,趕忙來到安傾冉身邊,抓住安傾冉的胳膊,急問道,“沒事吧?”

安傾冉搖搖頭,忍住已經湧到喉間的血氣,硬是咽了回去,

閻子墨將安傾冉拉到一邊,人皇和修羅再次對上重樓,擋住他們招式迸發出來的餘威,“你且退一旁,這裏交給我們。”

安傾冉已經受傷,她知道這是自己實力不足,咬住下唇,無奈。

這一戰,不足眨眼之間就會生死兩端,現在她又受了傷,上去只會添亂,退開數步,霜華插在地上,手裏再次驅動護花鈴。

武器撞擊在一起的聲音,還有招式揮發出來的威力刮起的颶風,在耳邊生生入耳,護花鈴在上空,鈴帶飄動,威力卻沒剛才全盛時厲害了。

右手一個回轉揮動,護花鈴順著安傾冉手勢揮去的方向飛走,轉入了魔兵聚集的地方。

鈴聲,歌聲交織,譜出一段有些怪異的樂章,卻又恰到好處。

人群裏,一守擡頭,護花鈴正在他的頭頂,看向周圍,安傾冉正看向她,嘴角鮮血還在,卻笑容絕美。

斬殺幾個魔兵,跑到安傾冉面前,“主人,你受傷了。”語氣裏有些擔憂。

“我沒事。”安傾冉看向和重樓交手的一群人,在黑暗中,快的連影子都看不見,只有各色的玄光在閃爍。

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吧,剛才安傾冉參與的戰鬥還沒有這麽激烈。

想來是她的實力不夠,有些拖了隊伍的後腿,這讓安傾冉有些苦惱。

順著安傾冉的方向,一守正太臉上現出一絲的有趣,“魔君在二十萬年的沈澱之中,實力居然這麽強大了。”

那時,一守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戰況,但是聽老冥王說過,當時的戰局人妖神三族共同聯手打敗魔君,也沒有今天用的時間那麽久。

“是啊,我們幾人聯手,他都還能如此應付自如,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。”再看重樓,雖然沒有傷到人,卻也毫發無損,面對幾個人同時的圍擊,他的反應可以說是相當的快。

“我也去會會他。”扛起和一守身高完全匹配的莫邪,一守的戰意瞬間被點燃。

還沒等安傾冉叫住他,一守已經腳下生風,飛快的跑進戰鬥區域。

霜華一揮,輕松的打飛周圍攻上來的魔兵,不自量力。

環顧四周,一處魔將正在如手斬白菜一刀一個人族士兵。

安傾冉一抹嘴邊血跡,調動玄氣,急速飛往魔將所在之處,所過之路,魔族士兵的人頭,還沒看清,就已經頭身分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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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未到,護花鈴先到,魔將一擡頭,就見一個巨大的鈴正在頭頂,優雅的飛動鈴帶。

劍還沒飛上護花鈴處,安傾冉的霜華已到,不得已急退幾步,堪堪躲過。

魔將頓時如臨大敵,做防備姿態,劍回手中,安傾冉站在他的對面,霜華劍尖筆直的對著魔將。

“你的對手是我。”眼神如猛獸,侵略而又銳利的看著魔將。

劍回手中,魔將的被安傾冉的挑釁挑起怒意,右手持劍,左手握著右手手腕,朝安傾冉沖了過來。

安傾冉沒有急著躲開,在魔將砍下來的那一招已經來到眼前,高高的就要落下,安傾冉手中的霜華動了,手腕蓄力,順著劍身往魔將手中劍柄的位置滑動,直滑到劍柄處,霜華一拉,一個轉轉,竟讓魔將不得已的手脫離了劍。

他手裏的劍斜插在地上,安傾冉沒有給他喘息了機會,快步上前霜華順勢而出。

魔將急忙慌亂應付,手掌推出,拍在安傾冉的霜華身上,身子偏向一邊,劍刃貼著魔將的脖頸擦肩而過。

真是好險,還沒等魔將的呼吸平穩,安傾冉的左手已經揮發出玄斬。

情急之下,魔將手忙腳亂的擺出護盾,卻還是慢了一步,被安傾冉的掌風擊飛了出去,退了好幾步。

乘勝追擊,安傾冉的霜華再出,魔將只能防禦,袖袍一甩,另一把劍出現在手裏,撞開安傾冉的霜華。

眨眼之間,“當當當。”已經幾個碰撞。

安傾冉一步一招猛攻,魔將只能一直退,直到安傾冉再次蓄力,似乎所有力量全傾註在霜華之上,魔將只能硬抗。

雖然魔將是擺出了防禦,劍橫在頭頂處擋在了上面,卻被猶如萬斤之力的霜華斬斷了劍身,劍身飛斬飛上空中,只留半截劍在手中,霜華砍在了魔將的肩頭。

魔將怒極,不顧身上的疼痛,硬是往後拉扯,和安傾冉拉開距離,他的右臂垂直,劇烈的抽搐,肩頭的血噗噗的往外流。

很顯然,安傾冉將他的手砍廢了,魔將一咬牙,左手拉住右臂,一個用力,生生將肩頭那個被砍了一半,已經不能動的手臂扯下,丟在地上。

安傾冉淬了一聲,“真他麽狠。”對自己如此狠的人也很可怕。

魔將沒有看一眼被他丟在地上的殘肢,目光盯著安傾冉,視死如歸,“來吧!”左手持著一把新劍,不過質量又比上兩把差了去了。

安傾冉吐槽,居然身上帶這麽多劍,只可惜,安傾冉能砍的斷第二把就能砍的斷第三把。

魔將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,早已做出了將死的準備,哪怕知道不敵安傾冉,這招以後,必死,卻依舊沒有做出懼怕的神色。

安傾冉暗道一聲有骨氣,可惜他是魔族之人,手中霜華擺好進攻準備。

他的血還在流,卻左手持劍,朝著安傾冉沖了過來,臉上是傾盡所有力量的奮力一擊。

安傾冉腳下錯開,沒有一絲的松懈,霜華暗中加強玄氣的運轉,由後往前砍,眼看就要和魔將的劍撞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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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將卻在臨時松了手,安傾冉一驚,腦中急轉出魔將可能的動作,魔將的手推掌而出,勢如疾風,拍向安傾冉的胸口。

流了那麽多血的魔將,終究還是慢了一步,安傾冉的左手和魔將的掌風對上,霜華扭轉方向,直接插進了魔將的心口處。

沒有得逞,慢了一步,魔將瞪著眼睛,眼珠吐出,憤恨的看著安傾冉,似要將他生吞活剝,猶如厲鬼。

安傾冉冷笑,剛才還敬他是條漢子,沒想到還對她耍陰招,還好自己沒有將全部力量全放在了霜華上,不然就真中了他的招了。

安傾冉將霜華拔出,魔將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,死不瞑目。

再看重樓那邊的戰況,絢麗的招式在黑夜中亂舞,白藍灰紅黑交織在一起,令人眼花繚亂。

閻子墨左手兩指點在寒冰上的晶核上,鸞鳥的光亮漸大,竟飛回了晶核之中。

一守上前,躍起飛在空中,莫邪由上至下砍下,帶著黑色的厄氣直劈重樓。

重樓急退,祭出防禦還是被莫邪的劍氣傷好,胸口一條二十厘米長的傷口斜橫在重樓的胸口上。

沒想到竟被一守這只魔獸拿了第一滴血,暗恨,“你那是什麽武器。”竟然破了他的防禦,還傷了他,一邊擋住修羅橫掃而來的的炎劍,一邊躲避幻淺的利爪,大喊。

一守的正太臉上揚起得意,莫邪斜對著地面,直斜的劍尖上帶著幾滴血順流而下,張揚的說道,“想不到吧,我的莫邪可是斬惡之劍!你的魔氣,想再嘗嘗嗎?”張狂的毫不掩飾。

側後方的閻子墨寒冰已經蓄勢待發,斜斜的由下直上,劍氣快如閃電飛馳而出,鸞鳥夾雜其中,迅猛而來。

重樓被閻子墨所迸發出來的氣勢吹的衣袍亂飛,再次祭出強盾,一如莫邪破防一般輕巧,劍氣如勢的砍在了他的身上。

一口鮮血大噴而出,重樓被這擊飛出去,怒目圓睜難以置信,閻子墨的力量怎麽可能那麽強大,猶如驚濤駭浪,席卷而來。

重樓重重的落在地上,劃出幾米遠,一道傷口從肚子一直橫到了另一邊的肩頭。

勝負已分,在重樓落地之時,其他幾人的攻擊也已經如期而至,重樓在地上急滾幾圈,身上的疼痛讓他連反應都慢了。

閻子墨的攻擊幾乎讓重樓連肚子都快露了出來,傷口猙獰的往外翻,血流不止,如泉在噴。

重傷之下的重樓拿還是幾人的對手,不消幾秒的功夫,眾人的攻擊已經將重樓傷的毫無好地,在流盡最後一滴血時,重樓已經再不能掙紮。

閻子墨急忙使出幽冥之力,只可惜只抓住了重樓的二魂七魄,仍舊是被他逃了一魂。

閻子墨手握成拳,眼中神色晦暗不明,一道幽冥之光,在他手中扭曲成千萬種形狀的魂魄頓時被閻子墨捏的化為雲煙。

人皇戰戟一插在地上,“怎麽樣!解決他了嗎?”話間,幾個人圍了上來,看著閻子墨。

閻子墨將寒冰一收,“事情還沒有結束,被他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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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會!你剛才不是用了幽冥之力。”幾人大驚。

閻子墨看著自己的手,“是使用了幽冥之力,但是他身上肯定有什麽寶物,所以才能躲過我的力量,還是讓他逃了一魂。”

聽閻子墨說,大家緊繃的神經才松了口氣,“一魂而已,成不了大氣。”

閻子墨冷笑,“別小看了一魂,只要魔君沒有徹底消失,那對人界仍舊是一個威脅。”

幾人沈默,沒在說話,閻子墨說的有道理。

不能小瞧了這一魂,一魂潛藏在哪裏都是一種危機,誰都不能容許一個藏在暗處的敵人,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人一口。

“小爺我打架去了!”一守顯然對這個沒多大興趣,轉身扛著莫邪沖進了魔兵的人群裏。

“我們清理戰場吧!”現在重樓以死,雖然被他逃了一魂,但目前他們已經是勝利了。

幾人點頭,分開行動,有了幾個至高位上的人物加入,戰場局勢瞬間一面倒。

安傾冉打的正憨,空間裏的子石卻亮了,戰意瞬間被熄滅,急不可耐的拿出子石查看。

上面寫到,“速回,兜危機。”

幾個字,如晴天霹靂,安傾冉心頭一陣慌亂,大喊該死!

精神傳喚幾只魔獸速回,眼睛在戰局裏到處看,尋找閻子墨的身影,袖下拳頭已經捏出了汗。

撤回安傾冉身邊的一守扛著大劍,心情愉悅,“小爺殺的正痛快呢,怎麽了?”

“回空間去。”二話不說,安傾冉就已經將一守傳進了空間。

一守還沒反應環境就已經轉換成空間了,“怎麽了這事,發生了什麽事,這麽著急。”隱隱覺察出不對,一守皺起眉頭問。

“母妃傳來消息,兜兜出事了。”安傾冉著急的回覆一守的問題,腳步在人群中穿梭,尋找閻子墨。

終於看到閻子墨,快速飛奔過去,拉住了閻子墨的手。

“怎麽了這是,一臉慌亂。”閻子墨回頭看向安傾冉,卻被安傾冉一把抱住。

只聽見安傾冉無助的聲音在他的耳蝸響起,“怎麽辦,兜兜出事了...”聲音有些哽咽。

“別急,怎麽回事?”閻子墨冷靜的拍了拍安傾冉的背,輕聲詢問。

“子石剛傳來消息,速回,兜危機。是母後,一定是母後傳來的,怎麽辦...”安傾冉從沒覺得什麽時候她這麽的慌亂過,心跳快的不行,似乎要飛出來一樣。

閻子墨頓了兩秒,柔聲道,“別急,我們這就回去,說不定是別人發的消息也不一定,我們先回天宮看看再說。”

安傾冉退出閻子墨的懷抱,點點頭,憂心的嗯了一聲。

閻子墨召回彼岸,路過人皇處,一語帶過,“戰場交給你們了,我們有事,得先回天宮了。”

話落,人已經跟著安傾冉扭曲空間,離開了戰場,兩人前往距離這裏最近的和天宮鏈接的傳送陣。

幾天的時間,終於趕到了距離最近的傳送陣上,趕忙向傳送陣註入玄氣,玄光乍現,包圍了兩人。

天宮之上,屍橫遍野...安傾冉心驚膽戰的看著一地的屍體,心慌的厲害,手捂著心口。

349他們的兒子怎麽了?

手邊拽著閻子墨的袖口,手心都是汗,上一次,也是這樣,屍體鋪滿了整個通往天宮的道路,血氣沖天,那一天,父君永遠離她而去了。

閻子墨攏著安傾冉的肩膀,“沒事的沒事的。”說給安傾冉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,閻子墨不是不緊張,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,手順了順她的墨發。

閻子墨是男人,這時候給了安傾冉極大的安慰,被這一地屍體所驚的心,才漸漸恢覆正常的心跳,“你說的對,一定沒事的。”安傾冉深呼了一口氣。

心漸定,腳下越過踏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,在雲階下,有一群天兵正在清理戰場,忙的不可開交。

安傾冉兩人出現,遠處正巧擡頭看向這個方向的天兵趕緊板起身板,手推身邊的幾個士兵,一派尊敬。

安傾冉和閻子墨走近時,他們才行禮,“帝君帝後貴安。”

閻子墨擺手,免了他們的禮,出聲,“天後呢?”天後就是指太後的意思。

“正在大殿。”那個被閻子墨問到的天兵趕忙低著頭,不敢直視帝威。

得了消息,安傾冉一提裙擺,蹬蹬蹬的踩上雲階。

跨進大殿的殿門,安傾冉看見一襲深藍色琉璃裙的天珺玥正坐在主位下的臺階上,垂著臉,安傾冉走進了大殿都沒發現。

“母後?”安傾冉試探的叫了一聲,腳步平穩走向天珺玥。

這一聲熟悉的聲音叫醒了天珺玥一般,她猛的擡起頭,見是安傾冉,急忙站了起來,踩到裙擺,蹌踉一下,差點跌倒。

安傾冉想去接天珺玥,又距離太遠,好在天珺玥自己站穩了,安傾冉走到她身前,才問,“母後,你說兜兜怎麽了。”盡量的讓自己保持冷靜,不著急,但是扶在天珺玥胳膊上的手出賣了她,不自覺的收緊手掌,就是在緊張。

沒有絲毫神采的天珺玥看到安傾冉,急忙拉住安傾冉的胳膊,一臉慌張,“女兒...對不起,對不起,都怪我...”瞬時間語言組織不好,只能一直說對不起。

這可急壞了安傾冉,安傾冉被天珺玥這陣勢嚇的原本就緊張的心情更加的惴惴不安,“母後,您說啊,兜兜到底怎麽了,您只說了兜兜危機,你還沒告訴我他怎麽樣了。”滿臉慌亂握著天珺玥的手滿是細汗,還一直在顫抖。

“兜兜他...兜兜他...”

聽著天珺玥欲言又止的話,安傾冉快急瘋了,“兜兜怎麽了,快說呀!”聲音都高了幾個分貝。

“兜兜他不見了。”終於,天珺玥說出來了她醞釀很久的話。

“什麽!怎麽會這樣!”安傾冉難以置信,掐著天珺玥的手。

“對不起。對不起,對不起,都是母後不好。”天珺玥哭喪著嗓音。

這時閻子墨也從殿外走了進來,“母後,你別急,慢慢說,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,你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,我們心裏才能有底啊!”在殿外閻子墨就聽見了殿裏的對話,相比安傾冉,閻子墨鎮定很多,一上來直接說道。

350怎麽會失蹤

“對,母後,你要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,兜兜是怎麽丟的,您一直道歉,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啊。”安傾冉牽著天珺玥的手,天珺玥急,安傾冉被她思緒帶的更急。

“事情是這樣的...”天珺玥看到閻子墨,聽了他的話,思緒也清晰了不少,“前幾天,天啟帶著人闖上了天宮,打鬥中,天啟的人趁著混亂闖進了後宮,我沒防備住,照看兜兜的宮女換亂之中帶著兜兜來求救,當時天啟攻勢迅猛,眼看天宮就天宮就要被奪,我讓太乙護送兜兜逃走,沒想到,最後險勝了天啟,他退了兵。”

說到這裏,安傾冉見天珺玥停了下來,不由急道,“後來呢!兜兜怎麽會不見了的?!”

“後來...太乙渾身是血的回來,說那個抱著兜兜離開的宮女也已經死了,但是卻沒有看到兜兜,是生是死都不知道...”天珺玥掩面大哭,“我的孫子!你在哪啊....”

“天啊...”安傾冉聽到不知生死時,腦袋轟的一聲,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,還好閻子墨在旁扶住了她,才沒讓安傾冉跌倒再地。

“太乙人現在何處!”閻子墨扶著安傾冉,看著天珺玥問道。

“還在太乙殿。”情緒不是很穩定的天珺玥點點頭,悲痛的說。

扶住安傾冉,閻子墨說道,“母後,您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吧,先回去休息,我和傾冉去看看太乙。”

天珺玥點點頭,目送閻子墨扶著安傾冉走出大殿。

安傾冉無助的問閻子墨該怎麽辦,心心念念都是兜兜,孩兒啊,你可千萬不要有事...

“我們先去問問太乙,現在你要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養好精神,我們才能將兜兜找回來。”閻子墨顯得異常的冷靜,他冷著個臉,沒有笑容,有些嚴肅。

但是如果細看,也能從他的神色裏看出點驚慌,只是他不能表達出來,閻子墨不僅是帝君,更是這個家的男子漢,如果連他都不能冷靜,那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來到太乙殿,殿內靜的聽不見人的聲音,一場大戰過後,原本不是很熱鬧的天宮,更靜了。

兩人走進太乙的寢宮,太乙還在床上昏迷,安傾冉收拾收拾心情,上前,拿出銀針,在太乙身子紮了好幾個穴位。

太乙可以說傷的挺重的,身上沒一處好地,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。

安傾冉給太乙本來已經包紮的傷口又重新上了一次藥,不久以後太乙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。

一見到安傾冉和閻子墨,太乙就要掙紮起身,安傾冉連忙按住了他,“你傷的很重,就不要在意那些莫須有的禮節了,躺著就好。”

太乙哪肯,掙紮著要坐起來,無奈,閻子墨只好上前接過安傾冉的手,將太乙扶了起來,靠在床案上。

“帝君,帝後,臣無能,沒能保護好小太君。”才坐好,太乙連忙請罪。

閻子墨擺手,不想聽這些虛無的道歉,“你護送小太君離開時,發生了什麽?怎麽你回來了,我兒卻不見蹤跡。”

351很可能

太乙低著頭,蒼白的臉請求寬恕,“臣無能,那天護送小太君下天宮,天啟手下窮追不舍,數敵圍困,我帶著那個宮女拼命逃竄。”

“無奈至極,唯有與那些人對上,我和他們交手,拖住他們,讓宮女趁亂逃出去。”

“沒成想,他們人多勢眾,我只拖延了不到半個時辰,已經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拖延時間了,最後還是暈了過去,等臣醒來時,周圍只有天啟手下的那些屍體,沒有活人,我順著宮女逃跑的方向去找,終於在十幾公裏外找到了那個宮女的屍體,但是,卻沒看到小太君。”太乙卑微著腦袋,思思懺悔。

閻子墨看著安傾冉捂住自己的嘴巴已經淚不成聲,攬住她的肩膀,對太乙說,“那周圍可有其他血跡活著打鬥的痕跡。”

太乙想了想,搖了搖頭,“當時那個宮女是趴在地上的,傷口是從背後一擊致命,周圍沒有其他的血跡,只有那個宮女的。不過從周圍的痕跡來看,這個宮女沒有掙紮過,她的姿勢是兩手平在身子兩側,看的出死前懷裏是沒有抱著小太君的。”

閻子墨沈默了一會,又問,“你能確定?”

太乙又想了想,最後點頭,“臣能確定,當時那個宮女的姿勢就是手在身子兩側,如果是抱著小太君被打飛出去,她的姿勢,臣不會認錯的。”

一個人死去的姿勢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,就像是在金風谷,那個死在偏院裏的釋迦明城一樣,這個宮女如果死前抱著兜兜,那麽她被打飛出去時,身體會自然前傾,就算是沒有抱穩將兜兜飛了出去,她的手也應該是向上擺,而不是空無一物的自然落體。

“那兜兜去哪了?”安傾冉淚眼婆娑的看著閻子墨,腦中思緒亂的像攪在一起的麻繩。

“聽太乙這麽說,我想到一種可能,那就是那個宮女在逃的時候,將兜兜藏起來了,然後自己一個人逃跑,引開追兵。”其實閻子墨也不能確定,但是要先穩住安傾冉的心神。

太乙皺眉,“帝君說的有可能,臣發現那個宮女的位置是在另外一處林子裏發現的,當時臣還奇怪,為什麽這個宮女不是一路順著一個方向跑,而是偏離了另外一個方向。”

聽太乙這麽一說,安傾冉的心更定了,“你說的是真!”眼中再次燃起希翼。

“你先好好休息,養好傷,等傷好了還有事情要你去做。”閻子墨臉上沒有表情,看不出情緒,他平靜的跟太乙說。

太乙點頭,將這句話當成一個命令,似乎更多的是對沒有保護好小太君而感到愧疚的想要將功補過,恨不得現在身體就好起來一點,讓他養傷好像是叫他再次上戰場。

閻子墨拉著滿臉淚痕的安傾冉走出門口,手指擦拭著她眼下的淚痕,心中心疼不已,“怎麽哭成這樣,沒找到兜兜,你先把眼睛哭壞了怎麽辦,還想不想看到兜兜了。”話裏有幾分的逗弄。

352無名

可惜,這並沒有將安傾冉逗笑,安傾冉癟著嘴,眼睛呆呆的看著閻子墨,“你怎麽這樣,我們兒子都丟了,你一點都不關心他。”有幾分的賭氣和埋怨。

“誰說我不關心他,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對他的少,相信我,我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兒子的,別忘了,我是誰,冥王,我們先下幽冥去查一查,我們的兒子是否還安好,可行?”閻子墨無奈的擦著安傾冉的臉,哄道。

誰說閻子墨臉上沒什麽表情就代表著他不愛這個孩子,兜兜是他和安傾冉的結晶,也是他每日陪伴在安傾冉身邊,看著他在安傾冉肚子裏一點點長大的,他不見了,閻子墨的心哪裏會不急。

安傾冉收聲,微微哽咽,微紅的鼻子一吸,嗯了一聲。

轉換到幽冥,幽冥也比天宮好不到哪去,踏出傳送陣,就問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,雖然屍體已經清理幹凈,但是空氣裏還是殘留著血的味道,這是自閻子墨在幽冥以來聞到的最濃烈的血腥的味道。

找到閻修,他正忙的不可開交,判官遞上來的生死狀鋪滿了整個大殿,一摞摞的疊在一旁,閻修正埋首在案裏。

這次大戰的傷亡數目巨大,幽冥的使差都快累的虛脫,雖然他們也是鬼,但是也熬不住一天不休息的往地獄裏收魂。

走進大殿,閻修將頭擡了起來,看到閻子墨感覺朝他擺手,“你快來!我這都快忙瘋了,你來的正好。”看到閻子墨如同看到了救星。

閻子墨並沒有要上手的意思,上前就問“父王快查查兜兜現在可還安好。”

閻修一楞,忙問怎麽了,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,前幾天天啟攻打天宮,幽冥也大戰了一場,加上到處鬼魂,靈魂來幽冥報道,閻修都沒時間顧瑕,更別說幽冥以外的事情。

“兜兜失蹤了,現在下落不明,我們想知道兜兜現在可還活著。”只不過是確定是否還活著。

閻修眼睛凸起,“你說什麽!兜兜不見了!”然後忙拿起他案角那一本無字天書,“兜兜叫什麽名字。”

叫什麽名字,閻子墨這才想起,他還沒有給他們的兒子起名字,本來說好,大名由他來起,這事他居然給忘記了,有些尷尬,“還未曾賜名。”

閻修有些責備的看著閻子墨,“我孫子都這麽大了,你還沒給他取名!你這小子!”真是咬牙切齒。

閻修將無字天書一合,“還好你母妃有先見之明!用了兜兜的指尖血做了感應命牌。”

感應命牌雖然沒有玉簡命牌高級,兜兜還小,還不能做玉簡,所以閻浮生就用了兜兜的指尖血做了一個簡單的感應命牌。

閻浮生聽侍衛說閻子墨回來了,就趕忙來到幽冥殿,這一進殿,閻修趕忙讓她將兜兜的感應命牌拿出來看看。

不明所以的閻浮生也只有照做,看到命牌完好無損,大家才松了口氣。

將命牌收起,閻浮生才問道,為什麽會想到要看這個,閻子墨這才三言兩語的將清楚了來龍去脈,惹得暴脾氣的閻浮生直接掀翻了桌子,大喊:“你說什麽!將我孫子弄丟了!”

353尋 兒之路茫茫

安傾冉一驚,抿緊了嘴唇不說話,又見閻浮生手指指著自己和閻子墨兩個,“那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,還不快給我去找!要是我孫子有什麽三長兩短,你們也別回來了!”臉上滿是怒氣,隱隱可以看見閻浮生散發出來的幽冥之火正在熊熊燃燒。

閻修被閻浮生的火氣嚇的在一旁也沒說話,只是默默的給閻浮生捋著背。

閻子墨不敢應閻浮生的話,知道這次回來,肯定會免不了被閻浮生一頓臭罵,但是那又如何,他兒子的安危最重要。

現在確定了兜兜還活著,安傾冉神色也恢覆了一點血色,閻子墨的心也稍稍安了一點,勾著一點弧度的嘴角,“母妃莫氣,我們定會將兜兜帶回的。”

就算閻浮生不說,他們也會這麽做的,那是他們的兒子啊。

閻浮生做到一旁的椅子上,大喘著氣,氣的直喝水,閻修在殿裏撿著被閻浮生掃了一地的生死狀,嘴裏念叨著,“這幽冥已經夠亂了,你還....”

閻浮生就像被點了火的炸藥桶一樣,一下就燃了,“我還什麽?幽冥地獄裏的人都快排不下了,外面還有一堆沒收進來,你動作快一點,早點處理好,也給我滾出去找孫子!”

“...”閻修閉了嘴,再不敢抱怨,這氣氛再次尷尬了。

現在閻浮生正在氣頭上,誰搭腔誰倒黴,大殿裏彌漫著詭異的安靜。

這魔君讓他逃了一魂,事情就是還沒有徹底解決,現在又多了兜兜不見了,安傾冉的心別提有多亂了。

自他們相處以來就還沒有好好的一起過過閑雲野鶴的日子,要說最閑的時間可能就是安傾冉還沒有恢覆記憶,還有就是懷孕那段時間。

回到幽冥,一晚都沒停留,就趕往了太乙所說的那個地方,在青州城與韓陽鎮的之間,這裏的地勢,說起來也覆雜,旁邊叢林繁多,山丘綿延多處,還有很多小村子散落在周圍。

他們找了一日,才找到太乙那天和宮女分開的地方,血跡斑斑,周圍的樹木面目全非,一裏之內,全無好地,可見當時太乙與他們交手時的戰況之激烈。

閻子墨不斷地安慰安傾冉別多想,他們的孩子自然不會是命薄之人,可安傾冉哪真放的下心,兜兜不過只是一個還不會走路還不會說話的孩子,若是被那個保護他的宮女藏起來,沒有被人幸運的撿到活著收養,他的命運也逃不過餓死的結局。

兩人決定從周圍的城鎮和村子開始找尋,也許幸運的,兜兜能被這周圍的村民撿到。

離這個林子最進的村子在東邊,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村落,村子不大,大約有數十戶的人家,不大的村子最好打聽,誰家多個孩子,村裏多個人,都不是能藏的住的秘密。

這村子以到後面的山林打獵為生,村頭一條河溪上,幾個婦人正在溪邊洗衣服,三言兩語的拉著家常裏短。

安傾冉湊上前去,“大姐,打擾一下。”

安傾冉的突然插入,幾個蹲在巖石上的婦人安靜了一下,再看安傾冉體貌不凡,有些拘謹和羞臊的看著安傾冉。

354閉門羹

“我想向你們打聽一下,最近村子裏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,或者村子裏誰家多了孩子。”安傾冉問的直接。

幾個婦人沒有回答安傾冉,而是想了想,其中一個綠衫布裙的小婦人說道,“奇怪的事情倒是沒有特別奇怪的,你說的孩子,聽說村尾那家人這幾天多了個小子,不過那戶人家神神秘秘的,跟我們村裏的人處不到一塊,也從不見那戶人家開過門,只是聽過幾次孩子的哭聲,所以他家的事情,我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謝謝大姐。”安傾冉眼睛一亮,連忙道謝。

小婦人紅了紅臉,直說沒事兒。

道了謝,安傾冉走回閻子墨身邊,那幾個小婦人又開始八卦起來,大致是在說安傾冉和閻子墨,什麽器宇不凡什麽的,安傾冉也沒細聽。

照那個小婦人說的,村尾那戶人家最近多了孩子,兩人一定要去看看,找到那戶從不與村裏人湊一塊的那戶人家,房子建在了離村子裏的房子隔著有些距離的地方,說是村尾,怎麽看著都像獨立戶。

不過院子修的倒是比村裏的其他人的房子好一些,白面圍墻,烏瓦蓋沿的一座獨立的小院。

院門緊鎖,看著是像村裏人說的從不與村裏人接觸,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。

兩人走到院門口,拉起門上的門環,有規律的敲門,可是久久沒有聽見人來開門。

兩人的耳力甚好,隔著院子倒也聽見了裏面的動靜,聲音是一個老婦,好像正在哄一個哭泣不知的小娃。

真有孩子,安傾冉的心急了幾分,繼續敲門上的門環,終於在敲了一陣以後,那老婦終於聽到,來開了門。

一開門,老婦臉上皺巴巴的臉冷漠的看著門外的兩人,“你們幹什麽的。”

老婦雖面色不善,安傾冉還是盡量扯起笑臉,“打擾了,我們想跟你們打聽下,你們家是不是最近多了個孩子。”

一聽孩子,老婦人直接將門嘭的關上了,還落了扣。

安傾冉面對了黑漆的木門,無奈,這反應夠大的,至於嗎?她就是問了句是不是多了個孩子,怎麽就碰一鼻子灰。

閻子墨無奈,說安傾冉太著急了,你這麽直接上去,就問人家孩子的事情,人家不心生戒備嘛!

安傾冉不置可否,“可是這反應未免也太奇怪了。”

後來,安傾冉再怎麽敲門,那個老婦人都不給她開門了。

無奈,文明的不行,只能做不文明的事了,繞過院墻,兩人躍上了那家人的屋頂,老婦人才把孩子哄睡下,關上房門,走了出來。

安傾冉一躍而下,直接跳進了院子,老婦人看到,一臉怒氣,朝著安傾冉走過來,大呼,“你們究竟是什麽人,想做什麽。”臉上滿是敵意。

安傾冉也不管什麽臉面,“我們沒有其他意思,就是想問,你們是不是最近多了孩子。”

一聽安傾冉又問,老婦直擺手,“沒有沒有,這裏沒有你們找的什麽孩子,快出去,我們這不歡迎你們。”直要趕安傾冉出去。

安傾冉哪願意走,“你說謊,我們明明聽到院子裏有孩子的哭聲。”

355殘敗的雪蓮花

“你們聽錯了!快走快走!”老婦一臉不耐,上來就要推安傾冉。

閻子墨往前面一擋,攔住了老婦的手,抓著她的手腕,捏得老婦齜牙咧嘴的喊疼。

“你們到底想幹什麽!”老婦氣怒的大喊。

“我們只想知道有沒有多個孩子而已,並沒有其他意思,只要你們家孩子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,我們便走!”安傾冉上前,抓住閻子墨抓住老婦的手,示意他放開。

閻子墨手一擺,松開了老婦。

老婦捏著痛極的手腕,“你們是他們派來的人?”打量著安傾冉和閻子墨,皺著眉頭。

“不知道你是說的人是誰,不過我們找的是我們的孩子,跟其他人沒有關系。”這其中,老婦人定然是誤會了什麽,安傾冉很明確的表明了立場。

老婦人將信將疑的問,“你們真不是?”還是很不信任。

安傾冉只能點頭。

這時候,在老婦身後的一間屋子,門被拉開,走出一個女子,眉清目秀,只是身子孱弱的樣子,好像風一吹,就能將她吹倒活著吹病了,臉上氣色也不是很好。

那女子聲音如鶯啼般問,“吳媽,怎麽了,怎的這般吵?”

聽見聲音,被喚做吳媽的老婦趕忙回身,快步走到那個女子身邊,“小姐,你怎麽出來了,外面風大,你也不多穿件衣裳。”

吳媽轉身就走進了女子的屋內,女子看向院中的安傾冉和閻子墨,“你們是客人嗎?倒是稀奇,我這院子,好久沒來人了。”女子笑起來,雖然不是絕美,卻像是一朵殘敗的雪蓮花,有些淒美,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病態的蒼白的原因吧。

安傾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,她們可是不請自來的,算不得客人,閻子墨點頭,“冒昧打擾了。”

吳媽從房裏拿出了披風,披在女子的身上,“小姐,現在冬天的風,冷的很,你本來身子就不好,該是好好小心才是。”

女子一手搭在吳媽的手上,盈盈笑意,“無妨,就這麽一下子,不會病了的,這不有你在嗎?”話裏全是對吳媽的放心。

“這可馬虎不得。”吳媽不讚同的看了女子一眼,見她眉開眼笑,頗為無奈。

女子轉面看向安傾冉兩人,“二位快進屋坐會吧,這天確實有些冷,進來喝杯熱茶,吳媽待客不周,莫與她計較。”

女子話才一出,吳媽正想說什麽,“小姐!他們...”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好人呢,您怎麽就可以將人家請進來。

知道吳媽要說什麽,女子笑容不減,“吳媽快去砌壺熱茶...”神色了然,對著吳媽點頭。

就這樣,安傾冉和閻子墨被尷尬的請進了屋子,落了座,女子開口道,“一見你們就知你們絕非他們請來的人,方才吳媽那般,我替她與你們道歉。”

其實方才,在屋裏,女子聽到了幾句對話,吳媽也是太為她擔心了才會那麽防備,其實吳媽並沒有真的壞心思的,所以女子才趕忙出來化解尷尬。

安傾冉臉上一臊,“不會...”明明他們才是不禮貌的那一個,怎麽反倒讓院子主人道歉了。

356 孱弱的女子

“二位來此,是為了孩子嗎?”女子淺勾著嘴角。

“實不相瞞,我們的孩子在六天前遺失,今日打聽,聽說你們院子裏近幾日有小孩的哭聲,所以我們就想來問問,並沒有惡意的。”人家這般禮貌,安傾冉也禮貌的跟女子說了事情的起因。

“原來是這樣,小女子是幫不上二位了,孩子是小女子親生,並非收養。”女子恍然大悟,原來是孩子遺失了。

吳媽手端著托盤走進來,給安傾冉和閻子墨一人倒了一杯熱茶,“小院簡陋,只有粗茶一杯,二位慢用。”

閻子墨也沒介意,端起了杯子輕抿了一口。

在冬日裏,有一杯熱茶,就已經很好了,那還計較那麽多,雖然再冷,安傾冉和閻子墨也不會覺得有多冷,他們修煉的人本來就比常人耐寒,更別說身穿著冬暖夏涼的寒蠶所制的衣衫。

既然不是他們要尋找的孩子,安傾冉也不再追問,只是奇怪,這家人為何如此防備。

可憐天下父母心,在和女子交談中,得知,這女子本是青州城裏一個還算大戶的人家家裏不受寵的千金,後來她的父親將女子許給了一家有錢人家的錢老爺作妾,那老爺一家年過花甲,兩鬢泛白,確實不是可嫁之人,女子也已有意中人,在錢老爺的驕子來接親的那一天,女子的情郎帶著女子逃了,也就是私奔。

兩人情深,很快就有了孩子,女子的父親本就因兩人私奔,落了面子,誓要將女子抓回來打死!到處東躲西藏,她父親知道了女子有了孩子,更是氣憤,勢要將女子和孩子帶回大宅。

女子哪肯,若是回了大宅,別說自己肯定討不得好,就連她的孩子,肯定也會被女子的父親掐死,那麽在意面子的一個人,怎麽可能容忍他的女兒在外面和他不認可的男子成親,還有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。

後來兩人的錢很快就用完了,在大腹便便四處逃竄中,女子遇見了吳媽,也就是女子小時候的乳娘,吳媽的還在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意外走了,孤身一人,便將女子當做女兒一樣看待,拿出所有積蓄在這個小村子裏蓋了一件院子。

女子也再這裏住了下來,生下了孩子,孩子的父親見生活日益見肘,也不是辦法,在一次出去做雜工的時候,出了意外,現在就知留下了孤兒寡母三人,靠著女子的女工,勉強度日。

家裏沒個男人,可以說是過的很辛苦,好在村子鄰居一個老婆婆,知曉她家裏情況,也從不外傳,有時還給她們送點油米,她們才能堅持到現在。

聽此,安傾冉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這家女子,這女子還算入得安傾冉的眼,安傾冉決定幫她把把脈。

女子的身子也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孱弱的,是在懷孩子的時候,四處奔波,營養不足,後來生了孩子又沒有好好調理,所以落下了病根。

不過安傾冉的丹藥一枚就可以幫到她了。

女子驚喜的不知該如何感謝安傾冉,而吳媽也跪在地上,拼命的給安傾冉道謝,和先前的態度判若兩人。

357收個兒子的玩伴

安傾冉扶起吳媽,“遇到你,真是她的幸運,您快別這樣,我受不起的。”這要是受了吳媽的跪拜,她還不得折壽啊。

“我叫雪麗,吳雪麗,跟吳媽姓。”吳雪麗激動的自我介紹。

點點頭,“我叫安傾冉,很高興認識你們,我能看看你兒子嗎?”心裏已經有了心思。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吳媽帶著他們來到小孩的房間,才五六個月大的小男孩躺在小搖床裏,睡的正憨。

吳雪麗站在嬰兒床邊,“他叫邱鈺泓,是我夫君給起的名字。”在吳雪麗的眼裏,盯著小鈺泓的目光帶著慈愛和溫柔。

安傾冉俯下身,細細看著這個五官分明的小男孩,白白凈凈的真是可愛極了,兜兜現在也與他一般大了吧。

安傾冉從空間裏取出一塊玉佩,是當時初到北荒國時,皇帝賞賜給他們的東西裏的其中一個,是塊白玉,玉質通透,剔透無暇,白壁潤澤,跟皮膚吹彈可破的小鈺泓很配,上面雕刻著一簇很美的白色紫荊花,在北荒,紫荊象征親情,安傾冉也一時拿不出什麽好的禮物,這個白玉此時已是最適合的,指尖飛射出玄氣,在玉佩的邊緣兩邊刻上了鈺泓二字,放在了小鈺泓的枕邊。

安傾冉才做這個動作,吳雪麗就上前攔住安傾冉,“恩人不可,您贈與了雪麗若此昂貴的丹藥,我們怎還敢收您的東西。”

安傾冉搖頭,“這是我送給孩子的,我家兜兜與小鈺泓一般大,他長的這般可愛,我看著喜歡,這玉佩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,送給孩子,當做是見面的禮物,以後讓他喊我姑姑可好?”

安傾冉還是固執的將白玉放在了孩子的枕頭底下,手摸著他頭上烏黑稀疏的斷發,眼中的目光更是柔和。

“雪麗替鈺泓謝謝你,能認你做姑姑,是他的福氣。”吳雪麗也沒在推辭。

安傾冉站起身,看著面容清秀的女子俯首道謝,托起她的手臂,“大可不必這樣,看的出來,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子,我相信你的心跟你的容貌一樣幹凈,美好。”安傾冉的眼光看人不說百分之百,卻也很是透徹,她相信她不會看錯人,吳雪麗這樣的女子如她的名字一般,雪白無暇,美麗大方。

“我也沒什麽能夠幫的上你的,這裏有些金幣,你拿著。”安傾冉說著又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錢袋。

“萬萬不可這樣了。”見安傾冉拿出錢袋,吳雪麗馬上就推出安傾冉的手,阻擋她給自己手裏塞。

“你現在還需要好好養身子,沒錢怎麽行,這些錢,你拿著,多出來的你們可以做點小生意什麽的,也好維持家裏的開支,這錢也不是全給你們的,也是我給小鈺泓的,等我尋到我的孩子,可否讓小鈺泓一起,與我家孩兒做個玩伴。”安傾冉說的客氣,也不是單純的給予,是附帶條件的。

吳雪麗一聽,不敢置信,“當然可以,小鈺泓真是好福氣,能遇上你這麽一個姑姑,我定會好好教導鈺泓的,以後待您找到小公子,便帶著鈺泓去尋你。”

358閻於霽,雨後晴空

安傾冉兩人道別以後,吳雪麗才打開了錢袋,裏面的數目驚掉了她的下巴,這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金幣,足足有幾十萬金幣,都夠她們不幹活,富足的過一輩子了。

吳雪麗心中感恩,更是下定決心,要報答她們,而且她還會好好的教導鈺泓,定然讓他記住這個姑姑恩情。

也不管夜色漸深,執意要在記憶還非常清晰的時候,畫下這兩人的模樣,讓鈺泓長大一些時,讓他記住這個姑姑和姑父的恩情,還有一個沒見過面的小哥哥。

離開了吳雪麗的家,閻子墨才問安傾冉為何那麽做,安傾冉聳聳肩,“許是那個孩子跟兜兜一般大,心裏才不忍心他們過的這般困苦吧,而且他很可愛,現在還小,但是眉間可以看出一絲英氣,以後長大,定然也可以成為一個很了不起的男子漢,而且我們家兜兜不是還沒有玩伴嗎?多個玩伴,童年不會太寂寞。”

安傾冉也不是一味的意氣用事,當然是看吳雪麗不是邪惡之輩,才會如此做的。

閻子墨低笑,“真是拿你沒辦法,那小子倒是確實有點福氣,能讓你瞧的上眼,我看過了,這小子以前是個浩然正氣之人,這輩子的命勢還是不錯的,做我兒的小跟班卻是有點資格。”

可惜小鈺泓不是他們兩人要找的孩子,不免失望,閻子墨攬她的肩安慰,他們的孩子定然會吉人天相的。

夜幕漸沈,安傾冉和閻子墨就地燃氣了篝火歇息,安傾冉坐靠在閻子墨身邊,看著火光跳躍的火堆,“你還沒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呢,你好好想想,要給他起個什麽名字。”

“讓我好好想想...”閻子墨手裏木棍戳著火堆。

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閻子墨嘴角微咧,“取霽字如何,雨後晴空的意思,閻於霽。”

“好。”安傾冉在嘴裏喃喃幾遍這個名字,滿意的點頭,“這場紛爭的戰亂會如雨後晴空的,取霽字,甚好。”

就這樣,兜兜的大名最終被確定,就叫閻於霽。

“也不知戰場那邊如何了,我們匆匆離開,終是沒有看完全程。”安傾冉又嘆息。

“不是還有他們在的嗎?放心,現在我們所要想的就是找我們的孩子。”閻子墨一吻落在安傾冉額頭,真是怕小嬌妻成天想這想那的,他心疼。

戰場還有那些老家夥頂著出不了亂子的,何況都活了多少萬年了,魔君被打敗了,那幾個蝦兵蟹將如果還收拾不好,那真的就是百萬年白活了。

再說戰場這邊,人皇幾人已經處理好了戰局,魔族的人到處逃竄,魔界封印就像是大開的大門,關不上了,就只能抑制。

派了人追擊逃竄的魔族,並且封鎖魔界和人界的界口,有魔族的人出現,一律斬殺,絕不留情。

且不是說魔族的人都是壞人,但是只要有一個魔族的人在,那就是對人族的威脅,寧可殺錯也不放過。

當然人皇也沒有殘暴到派人進入魔界,只要魔族的人不踏入人族地界,待在魔界裏他們就是安全的。

359被遺失在戰場上的狐貍

天澤這邊,青泯戰地,修羅也回到了戰地,夜色朦朧,天澤卻毫無睡意。

不知姐姐那邊如何,母後傳來消息,說是兜兜遺失了,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,姐姐和姐夫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他。

那麽可愛的一個小人,天澤向來樂觀的性子,也不免擔憂,眉間鎖的沒有往常陽光的神色。

若是當時,他在天宮上就好了,可惜,哪有那麽多的若是。

走在被血染紅的戰地上,血已經幹涸,凝固成了黑色,士兵還在舉著火把,來來往往的將已經戰死的戰友帶回城裏,不讓他們就死在這片土地上。

月光下,天澤悠悠的走著,目光沒有焦距,也漫無目的,不知走往哪裏,滿心憂慮,他是不是該傳信給姐姐,問問兜兜可尋到,可又怎麽開口,若是沒有尋到,豈不是給姐姐徒添擔憂。

“唉...”難得的,從天澤口中傳出一聲嘆息。

朦朧的月光下,一團白白的團子在天澤的餘光中有些突兀,晃眼看去,看不真切是什麽。

走過去後,才發現是一只受了傷了小狐貍,她身上被血淋濕,皮毛難看的粘在一塊,卻沒見到上面有傷痕。

死了嗎?天澤蹲下身,戳了戳這個小東西,軟軟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,還有溫度,原來沒死。

這小東西是怎麽出現在戰場的?是狐族來助陣時帶來的,走時沒發現它嗎?

看著怪可憐的,天澤抱起它,一守環抱它,一手用袖子蓋在它的身上,也許是狐族的那個孩子吧,怎的這般不小心,少個族人沒回都沒發現。

早在前幾天的戰役時,那個紅發張揚的男人就帶著他的族人和虎族的族人來支援前線,給這次的戰役添了一把很高漲的氣焰,這次的戰鬥才能結束的如此之快。

這妖族都離開兩天了,戰鬥中死傷的妖族也被他們帶回,怎麽還會漏了一個,可能是這小東西體態太小,所以才被忽視了吧。

天澤將小白狐帶回自己的營帳,給她清洗了皮毛,幹幹凈凈的白狐還是很好看的,擦幹了它的毛發,將她安置在小榻上蓋好被子,“小家夥,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回族。”

天色漸深了,弄好已經很晚了,外面的士兵卻還在忙碌。

第二天一早,天澤就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給弄醒,睜開眼睛才知道,原來是一條狐貍的尾巴。

還沒等天澤問,小白狐就已經開口了,“是你救了我嗎?”

“不,我沒有救你,只不過是將你帶回來而已。”天澤坐起身,淡淡的說。

結果這小狐貍一口咬定,“就是你救的我。”話裏滿是霸道。

天澤皺眉,“我會讓人送你回狐族的,你可放心?”

“不要,我才不要回去,你救了我,我要跟著你。”小狐貍蹲在天澤的枕頭上固執的說。

“不用跟著我,我只不過是帶你回來而已,並沒有救你,你不用這樣的。”許是因為這幾天的事情讓天澤煩躁,說話也沒了什麽好耐心,聲色有些冷。

360啥事都幹不好

“好啊,既然你都說了你沒有救我,那你就不要管要不要回去,反正我就是要呆在這。”有一種耍無賴的感覺。

“你...隨你。”天澤語塞,冷聲道。

無視小狐貍的存在,既然醒了,也沒了睡意,起身披上外衣,走到門邊的手盆邊上開始洗漱。

小狐貍跳下床,跑到天澤旁邊,一下子跳上天澤正在洗面巾的盆子邊緣,可惜架子不是很穩,一下子就偏了方向,打翻了水盆,哐當一聲盆掉在地上,水灑了一地,小狐貍被淋個真著,渾身濕漉漉的。

天澤僵持著盆打翻前那個動作,看著小狐貍,喜怒不明的說,“你想做什麽!”

小狐貍甩甩身上渾身濕淋淋的水漬,一雙如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著天澤,“我叫紅菱,你叫什麽啊。”一點都沒有被天澤的情緒所影響,興致勃博的問。

天澤禮貌的回應了兩個字,“天澤。”這洗漱不下去,只能將毛巾掛在架子上,轉身又幹別的事情去了。

小狐貍有纏了上去,“原來你叫天澤啊,名字真好聽,以後我跟在你身邊好不好啊...”

“不用,你還是回去吧...你沒回去,你族人該著急了。”天澤自顧自的忙著手裏的紙,這些都是今天傳上來的名單。

毛還沒有幹的小狐貍躍上書桌,踩在了一疊宣紙上面,暈濕了一片,“我才不要回去呢,我就是要跟著你。”

天澤又蹙起了眉,將手裏的名單疊好,放在一旁,“你快擦擦吧。”拿出一條幹的錦帕,蓋在小狐貍身上。

小狐貍在上面蹭了蹭,錦帕的一角落進旁邊的硯臺裏,沾濕了一塊墨跡,又卷上了身上,弄的身上黑一塊白一塊的,說不出的搞笑。

小狐貍看不到自己,看到已經面目全非的錦帕,可憐兮兮,淚眼汪汪的看著天澤,說不出的無辜。

天澤被她的樣子弄笑,無奈的咧開一個嘴角,撿起已經黑白莫辨的錦帕,“怎麽一點事情都做不好。”有些無奈。

只好拿出水,倒進盆裏,將小狐貍放進了盆裏,白色的狐貍毛,在水裏散開,黑色墨汁暈黑了一片水,簡單的清洗了幾次,將小狐貍從盆裏撈出來,拿出新的錦帕,給她仔細的擦拭。

小狐貍的眼睛一直緊緊的鎖著天澤,“你...”其實小狐貍想說的是,你真溫柔,可是話還沒說出來,就被天澤再次打斷。

“行了,你莫再待在這了,這裏不適合你待著。”天澤擦幹了她身上的毛,收起錦帕,淡淡的說。

“我不!”小狐貍堅定的回答。

“我還有事沒有處理,你好好在這裏待著,一會我就讓人送你回去。”無法和這個倔強的小狐貍溝通,天澤也沒有再跟他僵持的想法。

走回桌子上,拿起剛才整理的名單,轉身就走出了房間。

見天澤不理她,小狐貍才不會乖乖聽天澤的話呢,一溜煙,跟著天澤出了門。

天澤走在前面,嘴角抿著,知道後面的小狐貍正跟著他,卻也沒說什麽,小狐貍執意要跟著他也拿她沒有辦法。

361 三角眉的豆娘

天亮了,火堆也已經熄滅,兩人收拾一番,繼續下一個村子,這個村子與上一個村子並沒有什麽區別,不同的是這個村子並沒有在河溪邊上,所以走到了村口都沒看到什麽人。

只有一只黃色的土犬在村頭樹下趴著,窩在窩裏。

見安傾冉和閻子墨靠近村子,就開始跑出來對著他們亂叫,可惜被鐵鏈鎖在大樹旁的一個樁子上,才沒有沖出來撲上他們。

看不出來這狗叫起來還挺兇,閻子墨換到安傾冉的另一側,生怕那只狗撲上來咬安傾冉,這保護安傾冉的動作還是讓安傾冉心頭一暖。

村頭的阿旺叫的那麽大聲,幾個在村頭的住戶不免出來看看什麽情況,在離他們距離最近的一家小門,一個婦人從房裏探出頭來。

那婦人有些一雙倒三角眼,看著安傾冉兩人定是不凡的人,眉開眼笑的從屋裏竄了出來,一臉諂媚,“兩位是外面來的吧?”

這一副樣子一看就知道這種人踩高捧低,安傾冉有些不願意接這個婦人的話,淡淡的點了點頭。

“快快到我屋裏喝些茶水吧...”婦人很熱情的招呼安傾冉和閻子墨兩人進自己的房子。

卻被安傾冉一口拒絕,“不用了,謝謝大姐好意,我們想跟你們打聽一點事情。”

“打聽事情啊,只要是在這村裏發生的,沒有我不知道的,您想知道點什麽,我豆娘絕對全都告訴你。”一聽是打聽事情的,豆娘拍拍胸脯,自信滿滿的說。

確實是這樣,豆娘這種人沒事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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